第一三一章 八队闯将 俱为钱苦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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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!--go--><div id=center_tip>第一三一章八队闯将俱为钱苦

无独有偶,此刻在河南的陈州外不到五十里的地方,一片连天的露地营中,有着另外的一个人也在发出同样的感慨,这个人,以前也曾经是大明朝的一个公务员,算起资历来,比起刚刚加入大明集团的余风,要老得多,可惜的是,他服务的机构,在崇祯二年的时候,被崇祯这个老板给裁撤了,他也成为了广大的下岗职工中的一员,为了活下去,为了活得更好,他重新给自己的职业做了一个规划,显而易见,他现在混得比那时候好多了,而且,名头比当初那个驿丞的名头要响亮多了,现在,人家都叫他“闯将”!

“闯将”李自成带着一个宽沿毡帽,身穿一身灰青色的布袄,站在一处小小的高岗上,对着身边站立的几人,发出这样的一句感慨,眼光投向了远处。

在他的身后,是他的大营,也就是闯军的老营,是这只流民武装的核心力量,而在他的身前,连绵数里,直到天边的,正是那令天下变色,明廷不安的“流贼”了,当然,只是北京的那个糊涂皇帝的叫法,在这里,大家对于自己有个统一的称呼:民军!

说是流贼,不过是一群因灾活不下去的百姓,今年山西、陕西又是大旱,百姓们的想法很实在,谁能让他们吃饱饭,他们就跟谁走,要是谁让他们活不下去,他们就会奋起来反抗,这大灾之年,对于明朝廷来说,绝对不是好事,但是对于李自成之流而言,确实天赐的良机。这民军的字号多多,大小头领多如牛毛,李自成的“闯军”不过是其中实力最大的一股,稍微逊色于他的,还有张献忠、罗汝昌、老回回等,合称是是“十三家”和“七十二营”,这个时候,大家还不抓紧机会招兵买马,那么就是傻子了,在这乱世中,刀把子、枪杆子才是最靠得住的东西。

回头想一想今年一年发生的事情,李自成难免唏嘘一番,这几个月来,发生的事情,犹如做梦一样,有时候,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,简直是曲折得离奇,都可以编成一部戏文来唱了。

开过年二月间,朝廷设置河南、山、陕、川、湖五省总督,以延绥巡抚陈奇瑜兼兵部侍郎为五省总督,专司剿灭流贼。李自成就发现,开春以来的大好局面,渐渐的有些不受控制了,也就是说,他开始头疼起来了。实际上,他那个时候,后世赫赫威名的“闯王”头衔,还不在他的身上,他这个时候叫做“八队闯将”,那个叫做“闯王”的老闯王高迎祥比他还要头疼。

这陈奇瑜名不见经传,坐上了这有史以来最大的地方官的这个位子,很多民军的头领,开始都不以为然,甚至嗤之以鼻,比起那猛将曹文昭,洪承畴之流来,这陈奇瑜算是和什么玩意,就凭他一个白面书生,能干的过咱们这几十万民军?

头领们看不起陈奇瑜没关系,因为,很快头领们就开始品尝到了陈奇瑜的厉害了。当时的民军,基本上是无组织的,稍微有点名号,就可以立个新山头,登高一呼,从者如云,立马就是一只民军拉出来了。

而陈奇瑜虽然没有曹文超,洪承畴他们的赫赫武威,但是他也有他很独到的一项本事,那就是“算筹”!

打个比方吧,若是用后世的军事观念来看待这陈奇瑜,这陈奇瑜就是一个极好的参谋长的角色,干参谋总长可能会差点,但是,要他当一个大军区的参谋长,那是绰绰有余的。现在他手下握着五个省的资源,麾下的武将又是令行禁止,用组织的力量去打击无组织的流窜民军,那简直是一打一个准。

民军的各路头领,很快的发现,无论他们到什么地方,都会有朝廷的大队军马在等待着他们,见面二话不说,上来就打。往往一口气还没喘匀,就被官兵们撵得到处跑,腿脚慢了还不行,跑得慢了,自己这路人马的字号算是就玩完了。

以往民军还能时不时打破个县城,然后吃好喝好,大包小包一卷了走人,现在,这陈奇瑜以来,他们就是有这个想法,也没有这个胆子了,这神出鬼没配合默契的官兵,实在是和以往的脓包模样,大大的不同了。

陈奇瑜上任四个月,打了二十三仗,全是以民军的失败溃散而告终,很多字号的民军,就这么消失在这些战斗中了,到了七月,剩下的这些民军头领,很奇怪的发现,最近遇见的同道越来越多了,等到到了一道巨大的峡谷,大家反应过来的时候,已经不用人解释了,因为外面的官兵,已经用手中的刀枪告诉他们:你们已经被包围了!

这陈奇瑜做了好大的一个口袋,居然是打着毕其功于一役的目的,通过那些不断胜利的战斗,将这些民军包围在一起,然后打算聚耳歼之。

这个地方,叫做车厢峡!

无乱从哪一方面来看,民军这一次都完蛋了,打又打不过,逃又逃不掉,还弹尽粮绝。大家都以为这次算是日子到头了,这个时候,罗献忠出了个主意——诈降!

这陈奇瑜做一个参谋长是够格了,但是显然他不是一个合格的司令,杀伐武断还是有些不够,这傻子都看得明白的计策,但是,陈大总督居然在民军贿赂了他身边的人,鼓吹招安的好处的时候,鬼使神差的答应了。李自成跟着高迎祥从车厢峡逃出来之后,不断的提醒自己,以后千万不要犯这样的错误,有机会打落水狗的时候,一定要赶尽杀绝,绝对不能给对方任何的机会。如果换他坐在陈奇瑜的位置上,哪怕是死再多的官兵,也是要一次解决民军的,这一点,他毫不怀疑。

一出了车厢峡,大家也就不藏着掖着了,立马扯旗就反,杀出一条血路,扬长而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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