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九章 青葱岁月 . 怀春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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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!--go--><div id=center_tip> 那段时间成梁挺闹心的,情绪极其低落,不是因为田雨无意的冒犯,而是家里的事。

那年十月,有福他们村里进行了民主改选。

支书是上级领导选派,村长是民主选举。有福虽然平日招些人恨,但多数人看在眼里,都知道他是个忠厚实心为群众办事的人,拥护他的人不少。有福也自以为为群众办了好多实事,有继续为大家做些事的想法。

改选前,镇上领导征询了上届村委意见,也找过有福谈话。经过一段时间酝酿,最后确定了有福与十一队的周保胜作为候选人竞选村长。

一段时间后,结果出来了,周保胜赢得了村长选举。

那次选举失利,有福感到前所未有的挫败感,更让他耿耿于怀的是这场选举中竞争对方私下诋毁,拉拢群众捏造不实情况败坏他名声的行为。

那个乌龙莫须有的事还是造谣有福家存有集体时期的三百斤谷,后来集体解散后有福私自侵占了。

这是赤裸裸的侵犯,也是有福再在意的东西。

其实队里粮食寄存有福家是常有的事,队里仓库换新腾空时,就近寄放。不过每回队里都有两人以上经手这事,从无二话。

后来队里一个老会计去世了,剩下的那个仓库保管员平时因为偷闲挨过有福的批,内心里有千万个不服。

竞选酝酿阶段,那个人在一次乡里办丧事时与人汹酒,讨论谁更能胜任村长时,口无遮拦大咧咧嚷道:“你们都讲桂有福如何好,如何好,我们队里存放他那里的粮食有三百斤都冒得数,鬼晓得他冒私自吞了。那粮食寄的时候我亲自担进他的仓,后来话都冒一句哒……”

其实那三百斤谷确实寄在有福家里半年多,后来队里搞水利维修时抵了有福的工资。知道的人多,不晓得的也有。

说者无心图个嘴巴快话,可让帮办丧事的周保胜记在心里。他使了个坏,那段时间他亲自或授意心腹到处散布桂有福贪污粮食的事。

这事在有福队上没掀起么子风浪,人家都当是那保管员酒后无德胡咧,可在其他队里却传开了,有鼻子有眼的,平时对有福不满的好事之人还添油加醋。好事不出门,坏事传千里,那事让人越描越黑,有福忠厚人设彻底毁了。

村长选举结束后一段时间,那事也慢慢销声匿迹了。

有福那个憋屈。

有福年轻时就有喝酒的老病,婚丧喜庆时好那么一杯,有时还因醉酒误事,这是成梁儿时为数不多的对有福的坏印象。

有一回他带着成梁去岳父家拜中秋节,那日几个小舅子都在家,难得聚一块,便放开了痛饮。日已斜西,有福与几个小舅子喝得云雾海,丝豪没有散席的意思。

成梁第二日是要上课的,于是他几次凑到酒桌边,向大人们说起明天要上课。这时有些醉意的大舅向平眯着朦胧醉眼笑着对成梁说:“外甥,今天你爹老子有些高了,明早回一样的……”

有福早已烂醉,说话都不利索了,“你……你……等下……我和你大舅……呷……呷得团圆酒……就回去……”

成梁没法,只好耐心等了一顿,可舅舅他们杯来盏往,丝豪没有停的意思,这时太阳已快落对面山凹里了。

成梁晓得,从外公家回屋有十几里路,还要翻一座大山呢。他着急了,便再次来到有福旁,拉了拉有福衣袖。

有福已然醉了,他瞪着红通通的双眼,嘟噜道,“拉么子拉……你……你冒看见喝得得……”

成梁没了法,来回在屋里屋外走动。

当最后一抺阳光从山凹落下去时,霞光下天色渐渐青黛。成梁真急了,也不管大人们喝酒的事,决定一个人爬山回家。

那年成梁九岁。

翻过山时,天色已暗,旷野寂无一人。

经过苟家洞那二三里无人烟的峡谷河口时,天已漆黑。两岸高山夹立,黑影幢幢,成梁心都吊嗓子眼里了。尤其是经过那个洞口,平日白天看上去都有些阴森的溶岩洞更加渗人。成梁路过时加快脚步,小跑起来,掀起的沙土打在后背让他更加害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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