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七十章 落笔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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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!--go--><div id=center_tip> 西厢房。

程行秋遣人过去后,便在廊上来回走动,不断地往远处眺,只是始终不见心中所念的倩影。

这会儿长公主正在小憩,依平日的习惯,约莫还要大半个时辰才会转醒。他刻意选了廊下与阮玉仪会面,此处离卧房较远,也便不至于叫昭容瞧见了。

而正房有程朱氏在,却是比西厢房还不方便说话的。

小径处拐出一道着淡粉襦裙身影,往他这处走来。

注意到派去的婢子回来,他三步并做两步迎了上去。再一看,却不见婢子身后还有旁的人。他心下微沉,蹙眉道,“怎的不见阮氏,你可与她知会到位了?”

她自知担不起这责任,忙将阮玉仪的话一五一十复述与他。

一日夫妻还道有百日之恩,原来她便如此不愿见他,还以为用和离书能将她哄了来。

这小娘子倒真真是个绝情的主儿。

程行秋兀自冷然一笑,其间含了多少自嘲,怕是只有他自己清楚。

这些天来,软的硬的他哪样没试过,他以为他已经给了她足够的选择,却不知一向乖顺的小娘子真置起气来,能做到这般地步。

如今,竟真的隐隐怀念起那个会同他嬉笑撒娇的泠泠来。

他捏着文书的手紧了又紧,半晌后,才将东西交给婢子,“去拿给阮氏罢。另外与她道,我已经安排致信婺州阮家了,叫她莫要担心。”

“是。”那婢子应下,一路碎步去了。

其实并没有什么信寄去了阮家,这不过是要哄她安心罢了。从前阮府盛极时,听说对这个小女儿也是娇惯得很,如今若是此事传了过去,难保阮家的人一心疼,不会将小女儿接回去。

他不能叫阮家坏了接下来的打算。

程行秋负手立着,蓦地觉得周身空荡荡的,似有风从他的身侧拂过,可除了能撩起他的鬓发外,衣袂却是动也不动,仿佛这风从未来过一般。

他不可怪风无情,只能怨自己站在廊下,一边想感受风,一边又贪恋此处的暖意。

但惜他并不知晓这个道理。

“大公子,”白荷上前来,打断了他的思绪,“殿下醒了,正要见您呢。”

今儿怎的醒得这般早,程行秋敛去疑色,道,“好,我这就过去。”他眼中浮上笑意,跟白荷去了卧房。

却说阮玉仪与梅姨娘正聊到兴起处,一语未了,便见那西厢的婢子果真拿着两封文书来了。木香见状,忙侍候了笔墨来。

她起身去窗柩下的几案处,将那纸和离书展开。纸是上好的洒金宣纸,泛着些淡色的黄,如此才能保证经年不坏。

上边工工整整誊着相同的内容,无一不是在讲述他们日子过得如何好,两人如何地相敬如宾,最后将一切原因归结于一句“缘浅”。

阮玉仪出神地望着那些字迹。往后和离书用以示人,旁人都信了上边的荒唐之语,只有她自己知晓其实不是这样,那么往后,她在程府所受的委屈,要如何道与旁人,他们才会相信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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