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十六章 瘟疫(2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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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他小的时候曾目睹过这种病灾,那些画面深深地刻在了他的记忆里,甚至他童年与之相关的恐惧的梦境至今还在重复着。

因此,当他听到“瘟疫”这个词的时候,他感到后背发凉甚至有些眩晕。

他没有再向可汗打听更多,却特别注意这个穿棉袄的瘦男人讲述的故事。

“但是里兹不是那类人,他神志清醒得很。他安静地站在那里说:‘给我一些子弹,我要走了。我不能再和你们一起待在这里了。’我听到营长松了口气。

很明显,如果那个人病了,即使他是自己人,杀掉他也是必须的事。他们给了他两号角的子弹。

然后,他朝东北方走去,走出阿卫阿莫托。我们再没有见过他。

但是营长问医生,多久病会发作。医生说潜伏期是一周,如果接触它后一周没有反应,那么你就没被感染。

因此,营长决定:我们离开车站,在隔离区待一周,看看结果如何。

我们不能在5号地铁环线内——如果感染了5号地铁环线内的人,整个地铁系统的人们就都完了。

因此,我们离开了一周的时间。

我们甚至远离彼此——因为我们也不知道谁已经感染了。

有另一个人,因为他爱喝酒,我们都叫他杯子。因为他曾经与里兹一起居住过,每个人都离他远远的。

每当他走近一个人,那个人就会跑到车站的另一头。有些人甚至用枪口指着他,让他离开。他杯子里没水喝了的时候,那些人会分给他一点儿——他们将水放在地板上,然后走开,没有人肯靠近他。

一周后,他失踪了。人们说法不一,有些人甚至说他被野兽叼走了。但是隧道里很安静也很干净。

我认为可能是他发现自己长了疹子,腋下也感到疼痛。

所以,他走了。之后我们队伍里再没有人被感染了,我们等了更长一段时间,营长亲自检查了每个人,确定每个人都是健康的。”

苏梦帆注意到,尽管他保证后来部队剩下的每个人都是健康的,故事讲述者的周围还是一下子没人了。

火堆周围并没有太大空间,每个人都肩并肩地挤在一起,尽量离他远远的。

“兄弟,你来这里用了很长时间吗?”一个穿着皮马甲、胡子浓厚的人小声但口齿清晰地问他。

讲故事的瘦男人谨慎地看着他回答说:“因为我们从阿卫阿莫托站来,用了约三十天。”

“那么,我告诉你们一个新闻,在{阿卫阿莫托站}有瘟疫。那里有瘟疫——你们听到了吗?

汉莎将它封锁了,同时也封锁了{塔干斯卡亚站}和{库尔斯克站}。他们把它叫做检疫期。我在那里有熟人,汉莎市民们。

在通往{塔干斯卡亚站}和{库尔斯克站}的路途中有火焰.喷射器,随时准备烧焦任何进入射程的人,他们还说那是消毒。

很显然,有些人有一周的潜伏期,另一些人的潜伏期更长些。所以,你显然会将传染病带过来。”他用低沉而有敌意的声音作了此总结。

“什么?拜托,兄弟,我是健康的!你自己看看!”这个瘦小的男人从他的位置上站起来,惊慌地脱掉他的棉袄,露出脏兮兮的身体。他很着急,很怕人们不相信他。

气氛更紧张了。

没有一个人敢待在这个瘦男人的附近,他们都挤到了火堆的另一旁。人们不安地议论着。

苏梦帆听到某处有轻轻的叮当声,他疑心重重地看着可汗,将他的枪从肩上拿下,打开保险,随时准备开火。

可汗虽然保持沉默,但用手势制止了他。

然后,他迅速地站起来,拉着苏梦帆悄悄离开火旁。走了约十步,他才停下来,回头去看正在发生的事。

在火的光亮下,可以看到那遭到怀疑的瘦子麻利又紧张的动作,仿佛在跳着原始而野蛮的舞蹈。人群安静下来了,可他依然在这不祥的安静中手忙脚乱。

最后,他脱掉了他的内衣,他胜利了一般地呼喊着:“看!看呐!我是干净的!什么也没有!我是健康的!”

穿皮马甲的胡子男人从火中抽出一块板,板一端的火是燃烧着的。他小心翼翼地靠近瘦男人,厌恶地盯着他。

由于肮脏和分泌的油脂的原因,这个过于能说会道的家伙的皮肤显得又黑又亮。

大胡子男人没看到疹子,仔细检查完全身后,他命令瘦子:“抬起你的胳膊!”

这个不幸的人迅速地将手臂举起来,在火堆另一旁的人们都可以看清楚他腋下茁壮健康的毛发。

大胡子男人靠近他时,捂住了自己的鼻子,异常仔细地查找发炎性淋巴腺肿的痕迹。但他没找到任何瘟疫的症状。

“我是健康的!健康的!你们现在相信了吗?”这个瘦小的男人几乎是歇斯底里地喊着。

人群中发出些不友善的低语。考虑到整体情绪,而且处于不愿接收这样的家伙的原因,那个矮胖男人说:“好吧。即使你是健康的也没用!”

“为什么没用?”瘦男人后退了几步,一下子露出失望的颓废神情。

“对,你或许没得病,或许你有免疫力。但你仍有可能携带病毒,你接触那个里兹了对吗?你们在同一个部队?你同他讲话了?给他水了?和他握手了是吗?你肯定握他手了。兄弟,别撒谎。”

“那又怎么样,我握他手了又怎么样?我没得病……”这个男人茫然地回答。

人群的注目困扰着他,使他感到无力。<!--over--><div id=center_ti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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