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56、闵玉婵的生日(2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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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雨珊则歪着头,目光促狭地看着他。

吕依依一把拉着张雨珊的胳膊,往旁边拽了拽,颇有些恼怒地小声说道:“你别盯着孩子们看了,我家松屹都不好意思了。”

“好好好,我不看。”

张雨珊在沙发上挪了挪屁股,和吕依依一起别过脸。

“啊~”

闵玉婵在他面前微微俯下身,俨然一副温柔大姐姐的模样。

苏松屹时不时侧目去看吕依依和张雨珊。

发现她们正偷着乐,一脸姨母笑。

“哎呀,你别偷看了,我儿子发现了。”

“咯咯~”

吕依依的语气颇有些焦虑,张雨珊则痴痴地笑着。

在她们的暗中观察,还有闵玉婵温柔的注视中,苏松屹红着脸,接受了投喂。

今天的晚餐尤为丰盛,气氛一如既往地融洽。

室内的地暖散发着让人变得慵懒的温度,窗外倒春寒的潮寒仍未褪去。

“祝我们家玉婵生日快乐!”

“玉婵姐生日快乐!”

“小玉婵生日快乐啊!”

“干杯!”

一家人齐聚在一个餐桌上,举杯痛饮。

杯子碰撞在一起,金色的果啤在灯光下像是融化的鎏金,扬起雪白的泡沫。

苏松屹和方知嬅一起为闵玉婵做了长寿面。

面是苏松屹手把手教着方知嬅和的,至于臊子,苏松屹用了土豆、酸豆角、青菜、豆干。

根据当地的习俗,长寿面得是素面。

这儿方言“寿”就是“素”的意思。

“快尝尝,我们俩好不容易做的!”

方知嬅将面碗放在了闵玉婵面前,一脸骄傲。

闵玉婵将信将疑地尝了一口,立马竖起了大拇指。

方知嬅见状,揽着苏松屹的肩膀说了一句:“我们俩真厉害。”

苏松屹笑而不语,她全程只做了两件事,第一件是在自己的帮忙下和面,第二件是煮了一个溏心的荷包蛋。

吃完晚饭,大家聚在一起,为闵玉婵唱生日快乐歌。

“希望所有的故事都能有一个好的结尾。”

她闭上眼,双手合十许下了自己的心愿,然后一鼓作气吹灭了所有蜡烛。

“呐~第一块蛋糕给我最可爱的弟弟。”

即便是当着大人们的面,闵玉婵也毫不掩饰她对苏松屹的偏爱。

她在蛋糕上加了很多苏松屹喜欢的水果,猕猴桃和草莓,还有菠萝。

“谢谢玉婵姐。”

苏松屹接过蛋糕,首先舀了一勺喂到了闵玉婵的嘴边。

闵玉婵看了看方槐,又看了看吕依依和张雨珊,大家都暖融融地笑着。

就连跟她不对付的方知嬅,也只是有些醋意,但依然是笑着的,真心地祝福着她,生日快乐。

她微微红着脸,吃下了那一口蛋糕。

第一口蛋糕的滋味是最甜的。

奶油甜而不腻,在舌尖的缠绵感,很曼妙。

非要用一个具体的形容,大概就是爱情的味道。

这个蛋糕没有人浪费,没有人用它来玩闹。

吕依依和方槐经常教育孩子们,不要浪费粮食。

做的最浪费的事,应该就是用手指沾了一些奶油,在闵玉婵脸上画了几根小猫胡子吧。

落地窗下,是城里皎洁的月光,还有清冷的夜与霓虹。

屋内,洋溢着大人们和孩子的欢声笑语。

不对,是大孩子们和小孩子们。

很少有大人记得,他们也曾是小孩子。

孩子们一齐坐在沙发上,开始玩小游戏。

用扑克牌玩抓王八、五星、德州扑克、斗地主……

输了照例刮鼻子,在脸上贴纸条。

没一会儿,贴在闵玉婵脸上的纸条都多得都找不到落脚的地方。

她说今天想听苏松屹唱歌,苏松屹就用家里的音响设备和麦克风,在家里办了一场小型的K歌比赛。

张雨珊是个麦霸,喝了点酒,脸色有些潮红,非要拉着她的小松屹一起唱歌。

“红尘呀滚滚,痴痴呀情深,聚散总有时。”

“留一半清醒留一半醉,至少梦里有你追随。”

“我拿青春赌明天,你用真情换此生!”

“岁月不知人间多少的忧伤,何不潇洒走一回!”

楼上楼下的居民本来觉得扰民,想要出去骂街的。

但是开了门,听到了那些悠悠的歌声,脚步竟然不自觉地慢了下来。

然后,就这样站在过道听了起来,一边听一边跟着唱。

“岁月不知人间多少的忧伤,何不潇洒走一回!”

不得不说,这唱得还挺好听的……

灯火渐熄,吕依依留了张雨珊在家里过夜。

客厅的地毯上,两人打着地铺,一边夜聊,一边看着窗外渐渐稀疏的灯影。

“时间过得真快啊,你姑娘都已经成年了。”

张雨珊不禁有些感慨。

“嗯,十八年时间,一晃就结束了。”

吕依依缓缓点头,侧目看向她,幽幽地道:“我总觉得,我背着行囊走进大学宿舍和你认识,这件事好像才发生在昨天。”

“嗯,我记得呢,当时你背着一个蛇皮袋,貌似是用装化肥还是装尿素的袋子装着棉被,梳着个麻花辫,打扮很是土气,跟个村姑似的。”

张雨珊打趣道。

当初她是宿舍里最引人注目的女孩,除了吕依依以外的两个室友,整天围在她身边,像是众星拱月。

她是个随身带着聚光灯的人,不管走到哪里都是万众瞩目。

魔鬼身材,天使面孔,而且非常会打扮,出行的时候总是开着跑车。

于是,这个矜贵的富家小姐理所当然地成了无数男生的梦中情人。

每天都有男生堵在宿舍门口,就为了问她要电话号码,送早餐和奶茶的人也络绎不绝。

“我记得你当时还笑我了。”

吕依依莞尔一笑。

她和张雨珊的人生,是两个完全不同的.asxs.。

也是在她身上,吕依依真正地感受到了阶级这种东西。

幸运的是,她成功打破了那道坚实的壁垒。

“那时候大家都夸我漂亮,有活动和宴会也会对我发出邀请,校领导和老师也对我很和气。”

“只有你对我不理不睬。”

张雨珊说着,双手抱胸,颇有些怨艾,像是受了气的小女人。

“她们不是真心夸你漂亮的,是有求于你。”

吕依依澹澹地道。

当初其他室友只是表面迎合她,其实根本看不惯张雨珊的高调作风,也受不了她的脾气。

“你不是也夸我漂亮吗?”

张雨珊反问道。

“我夸你漂亮,是因为,我是从小地方来的。”

“用你的话来说就是小赤老。没见过什么世面,没看过大城市的繁华,进城的时候东张西望,怎么都觉得好奇。”

“在那之前,也没有见过有钱人家的姑娘,没有见过你那么会打扮的人。”

“所以,当时我真的觉得你很漂亮。”

吕依依一边缅怀着自己的大学时光,一边回忆自己对张雨珊的印象。

“那现在呢?现在我不漂亮吗?”

张雨珊撩了撩耳鬓的头发。

“漂亮是用来形容我家玉婵和知嬅这样的年轻姑娘的,我们都是四十岁的人了。”

吕依依笑了笑,张雨珊的脸保养得很好,看不到岁月留下的浓墨重彩。

可她确实已经不再年轻了。

“女人过了四十岁,要是别人提起你,还只是说你漂亮,那可能你除了漂亮,就真的没什么优点了。”

“所以,我更愿意夸你聪明,你在商业上的智慧比起你的长相,更加迷人。”

吕依依很是认真地道。

“嗯,你说得很有道理!所以,你把松屹过继给我吧。”

“滚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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