互换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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或许是因为心情太差了,宋之鱼这天晚上又梦见了陆燃。

梦到他拉住自己,最能骗人的那张脸不知道是气还是笑,压着嗓音问她是不是活腻了。

也梦到自己哭得满脸狼狈,却固执地不想让他看见。狠狠地抹掉眼泪,认认真真地点了点头,大声回答自己就是活腻了。

然后下一秒。

陆燃从身后拿出激光枪,说他送她一程。

荒诞的梦境到此为止,宋之鱼猛地醒过来。

心脏被刺穿的痛感似乎还在。

宋之鱼盯着黑暗中的一点,僵了好一会儿才长长地松了口气。

神经放松后,莫名又觉得来气。

现实窝囊就算了,连梦里都这么窝囊。

昨天晚上闹成那样,宋之鱼压根儿就没想过那个黑面煞神还会追出来。

说坏话被人听见的尴尬只有一下,在听见他问是不是活腻了的时候,宋之鱼真的有那么一瞬间,开始怀疑自己活在世上的意义。

这么多年,她一直刻意回避去想自己孤身一人,只将目光放得长远去看未来。

幻想过独立的自由,幻想过找一份工作好好养活自己,也幻想过,能找一个人有一个家。

谁知道她是造了什么孽,才迈出第一步就夭折了..

宋之鱼想着想着眼泪又冒了出来,胸口闷闷的,像是压了块石头透不过气。伸手揉揉想顺一顺,手下触感结实而富有弹性,硬邦邦的还挺舒服。

再多揉两下。

她突然醒过来思绪还不清晰,任由自己天马行空地四处发散。躺不住地翻了个身,脑袋碰到身旁的枕头,忽然觉得有点凉。

“……”

不应该啊,她空调温度也没开太低啊。

默默伸手去摸,类似仙人球的扎手触感与她的细软发质完全不同,宋之鱼心里登时一凉,顺着头皮一路摸到后颈。

她头发呢?!

为什么没有了?传说中的鬼剃头?

可是剃成这样她明天还怎么见人啊?!难道说被陆燃气到看破红尘出家了吗?!!

宋之鱼又气又怕,猛地翻身坐起来,又察觉到了一点异常。

不对。

不止头发。

颤颤巍巍地按上自己刚才还觉得挺舒服的地方,宋之鱼来回搓了搓。

她的胸呢?胸怎么也没了?现在的鬼还流行偷胸了吗?!!

吓得发抖的手在上半身游走,确定不是错觉以后宋之鱼又抖着手去摸枕头下的手机。

急需亮光来打破这一室的黑暗,宋之鱼鬼鬼祟祟地摸了半天,都摸到床沿了都没找到自己想要的。

慌乱之中,她忘了自己的床根本没这么大,只担心家里是不是进了小偷,不仅把她头发和胸偷走了,连手机都没放过!

最后一点侥幸心理也稳不住了,宋之鱼哭着跳下床,想要去开灯。

结果这一走,就像遇到了鬼打墙。

几次三番被不明物体绊得差点摔死不说,她还怀疑自己是不是瞎了,不然怎么会一点东西都看不见。

她房间的窗帘明明就很薄,一直以来都能看到月光!

不知道在这个奇怪空间里转了多久,宋之鱼总算摸到了冰凉的墙面。顺着坚实触感一寸一寸找着,脑子也闲不下来。

以前看的恐怖电影和鬼故事在这时候都活跃起来。既怕摸到什么不该摸的,又怕摸不着该摸的。

哭都不敢哭出声。

就在她几乎要把自己吓死的前一刻,终于摸到开关的宋之鱼狠狠地按了好几下。好好的白炽灯愣是被她折磨得像短路,明明灭灭的光线照亮完全陌生的摆设,等完全亮起以后。

宋之鱼都要疯了。

眼前这个地方明显不是她的房间。

灰白两色为基底的超大空间,干净的墙面没有郑彦均留下的涂鸦。一张能睡四五个大人的床,没有她喜欢的淡色碎花床单。

床头上还悬着一副画框。

粉色背景上一颗老虎头威严庄重,虽然没做什么狰狞表情,可就是凶得令人不能直视。栩栩如生,又有灵气。

宋之鱼盯着看了好久,像是见鬼了一般脸色煞白。

被灯光照得有些反光的玻璃面上,此时正隐约映着一个人的影子。

圆寸,桃花眼,表情呆滞而无神,眼角还有明晃晃的泪珠子。

宋之鱼迟疑地伸手摸了摸脸,玻璃上的影子也摸了摸。不信邪地又扯了扯了,影子也扯了扯。

陆燃..

宋之鱼崩溃大哭:陆燃为什么关在画里了啊?!!

-

凌晨四点半。

脑袋底下像安了个震动器,蒙出来的嗡声不断地刺激着敏感的神经。

陆燃烦躁地翻了个身,烦人的震感停止了没到两秒,再次热闹起来。

没完没了还!

暴躁地踢了踢脚下的被子,陆燃凭感觉伸手摸到手机,刺眼的亮光令人无法睁眼。随便在手机上一划,断断续续的啜泣声便飘了出来。

跟闹鬼一样。

太阳穴死命地跳着,陆燃沉沉地喂了一声,温软声线带着被人打扰的不爽传到另一端,又刺激出一阵哽咽。

“陆,陆燃..”

熟悉又陌生的烟嗓不属于他认识里的任何一个人,陆燃头痛地眯了眼,拿下手机看了一下来电显示。

一串眼熟的数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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