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章 他的满世界,只能看到她一个人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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甘寻禅一路牵着谢毓呈,攀过台阶,进了御书房,直到被皇上赐座,才放开他的手。

谢毓呈阳火旺盛,跟他牵了一路,出了一手心的汗。

甘寻禅悄悄拿帕子擦了擦手心,抬起头,打量跟侯爷可能是劲敌的当今皇上。

出乎她的意料,皇上外表看起来十分温和慈祥,这么说可能不太合适,皇上虽然年龄有点大,但正值中年,底子也不错,勉强也能说一句温文尔雅。

跟他外表相符,皇上对待他们的态度也不错,甚至能称呼一句如沐春风。

她不禁在内心怀疑,难道一切是她猜错了?皇上跟侯爷当真关系不错,不错到可以容忍侯爷直接驱车进宫?

她看了眼侯爷恍若平静,但更深处仿佛暗潮丛生的脸庞,摇摇头,暂时在心里画了个问号。

甘寻禅没在御书房待多久,说了会话后,便被人引着,前往皇后的淑宁宫请安。

临走前,她貌似看到侯爷冷觑了她一眼。

皇宫自然巍峨壮观,与她前世去过的另一处皇宫有异曲同工之妙,跟着引路的小太监东走西转,大约走了一炷□□夫,终于来到皇后的淑宁宫。

她从容不迫地走进去,按照之前学过的礼仪给皇后行叩拜大礼,不过没等她跪下去,上首一道温和的声音便叫住了她。

“自家人,不必多礼。”声音笑吟吟的。

甘寻禅愣住,自家人?她和皇后很熟吗?

她抬起头,悄悄观察,上首坐着一位雍容华贵的中年妇人,妇人有了些年纪,眼角隐约可以看到鱼尾纹,但漂亮的五官与荣华的气度很好掩盖了这一切,称得上一句徐娘半老,气韵犹存。

见她呆愣愣的样子,皇后嘴角略勾,朝她招手:“你我许久未见,怎么呆愣在那里,还不快过来。”

甘寻禅慢吞吞走上前,来到她身边,再次唤了一声:“皇后娘娘。”

皇后吩咐宫女:“还不快给宣平侯夫人赐座。”

一个小宫女搬了个凳子过来,就放在皇后身边,那个距离,有点近,瞧小宫女习以为常的样子,之前她和皇后关系貌似的确不错。

甘寻禅坐在凳子上,有些局促,她不适应跟人坐得这么近,还是跟一个她不熟悉且身份比较高贵的人。

皇后暗自审视她,自然瞧见了她的局促,但她只以为前些日子发生的事叫她心里产生了隔阂。

她不动声色地问:“禅儿,你身子没事了吗?”

甘寻禅坐直身体,客套回答:“回皇后娘娘,臣妇身子已无大碍了。”

皇后望向她的目光转为难过:“你何时与本宫这般生疏了?”

甘寻禅闻言一愣,原主跟皇后真的很熟吗?她该以什么态度对待她?

“你是不是在怪本宫没有在皇上跟前为你求情,”她长叹一口气,神色流露出几分苦楚,“你被关禁闭后,本宫也被关在这淑宁宫里,想见皇上一面都难,又去哪里为你求情呢。”

原来是说当初她被关禁闭的事,事情具体经过她并不知情,只从小芷嘴里了解过大概,缘由是她跟贵妃起了冲突,害得贵妃摔倒小产,这才被皇上一怒之下关了禁闭。

想到刚刚皇上对她春风和煦的态度,甘寻禅浑身打了个寒战:皇宫内人真可怕!

她想了想,小心应道:“臣妇知道。”

多说多错,她没有过去的记忆,不知道原主和皇后的相处方式,只好少说少答,就像马车里侯爷叮嘱她的那样。

皇后眯起眼,没能从甘寻禅脸上瞧出什么来。

想到甘寻禅愚笨单纯的性子,她逐渐放下心,应该是她想多了,她稍微说点好听话,这人就迷糊得不知道东南西北了。

皇后脸上重新带上笑,转而提起今日召她过来的真正目的。

“你最近可曾注意宣平侯在做什么?”

甘寻禅愣住,眨巴下眼,这话乍一听怎么有点不对头呢,她抿着小/嘴,无声凝望她,皇后笑得一脸平和,没看出什么异样,似乎是她想多了。

她缓缓扯出一丝笑:“娘娘抬举臣妇了,娘娘又不是不知情,臣妇与侯爷相敬如宾,貌合神离,侯爷鲜少来后院,臣妇又怎会知道侯爷近日在做什么。”

皇后脸上笑意收敛,她盯着笑得毫无瑕疵的甘寻禅,眼内闪过一抹尖光:“你当真不知情?”

甘寻禅眼角上挑,若有所指地问她:“娘娘希望臣妇知道什么,又告诉您什么。”

甘寻禅眼睛很大,嘴巴很小,精致细腻的脸蛋稍显稚气,平时与人说话也一副俏皮可爱的样子,但此时她眼睛微微眯起,眼睑略微上挑,目光淡淡地斜视向她,竟隐约叫人瞧出一分冷淡与锐利来。

皇后登时愣住,似乎被她这个样子给镇住了。

好半晌,她回过神,脸上笑意十分勉强:“你看你,本宫不过在关心你与侯爷的近况罢了。”

甘寻禅心下不置可否,面上却一派平和:“谢过娘娘关心。”

就此住嘴,再无她话。

皇后蹙起眉,不动声色地打量她,她怎么觉得眼前之人变了许多。

仔细端详一番,没瞧出什么,她只好把这些归于甘寻禅心气不顺,仍在跟她置气。

接下来,皇后放下身段,态度温和地跟她交谈,一边拉近与她的关系,一边想法子打听宣平侯的动静,绕着两个话题来回翻转。

甘寻禅逐渐不耐烦,她就说,皇上跟侯爷有隙,皇后怎么可能跟原主关系那么好,果然,皇后分明是想从她这里探听侯爷的机密。

想到来时路上,侯爷还不计前嫌点拨她,甘寻禅抿了抿唇,这一刻迫不及待地想见到侯爷。

等甘寻禅终于摆脱皇后,从淑宁宫出来,已经是小半个时辰后。

她带着小芷和离离走在回御书房的路上,叹了口气,道:“皇宫真可怕。”

一直保持沉默,不敢有一丝一毫懈怠的小芷当即应道:“可不是。”

今日见了皇上和皇后,又见夫人与皇后暗箭明枪地针锋相对一番,她吓得腿都软了,此刻还觉得双/腿绵软无力,好像不是自己的一样。

她扭头看了眼离离,发现她面色沉静,脚步稳当,不由升起一缕钦佩和好奇:“离离,你怎么好似完全不怕,我都要被吓死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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